猪牙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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陕西扶风县酸香黑面,发酵6个月才能吃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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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袁小猫休假,最喜欢坐在门前大皂角树下荡秋千,和邻人们闲谝。突然谁说起了酿醋(夏天是做曲胚子的时候),袁小猫一下子就想起了与醋相关的醋糟粉,儿时最忘不了的一种食物。

去年,袁小猫的母亲要去北京看大女儿,姐姐让母亲来的时候啥都别带,就带一块干醋糟粉,因为实在太想念那个酸酸的滋味了。

一碟酸香鲜辣的醋糟粉镇个楼

别的地方袁小猫没有听说过,似乎醋糟粉只是扶风的一种特产食物。小时候,我们村每个家庭主妇都要淋醋,家家都有一个大醋瓮,做一次醋要够一年吃。而最神奇的是,我们这边拜祭的醋神仙,我们叫醋牙婆,是姜子牙。

据说,当年分封神位的时候,姜太公舍己为人,把所有神位都封给了别人,到自己了反而没有什么可封了,于是就捡了剩下的这个“醋坛神”给自己。当然,也有为了避免功高盖主的嫌疑产生,向周武王以及天下表示,“本人胸无大志,自此只享人间烟火即可的淡泊之志。”以此全身而退。

曾经叱咤风云尝遍千滋百味,而今独守一隅只求一方宁静,这不也是一种智慧的生活态度吗?

姜子牙在宝鸡人心目中很有地位

袁小猫猜想,扶风乃西岐之地(注:扶风县法门镇的齐村就是姜子牙的封地),神通广大能掐会算姜子牙的故事在本地广为流传,而做醋对农家来说特别重要,从夏天到冬天,长达6个多月的时间里有很多不可控因素(天气、气温、曲胚温度等等,这个改天专门另辟篇幅再讲)。人们为了祈求上天保佑酿醋成功,所以就把最厉害的姜子牙作为祭拜对象,希望他老人家能保佑一年中最复杂、最必要的味道万无一失。

我们家的淋醋瓮和这个还不太一样,接嘴

由此足以见得,农村做醋是很麻烦的,今天袁小猫先不说做醋的事了,主要说醋糟粉。当然,醋糟粉其实与做醋是分不开的,你家要是今年不酿醋肯定没有醋糟粉。醋糟粉,顾名思义,淋醋后沉淀下来的一种淀粉。

淋醋的时候,把醋糟分别盛进几个中型瓦瓮里面,然后给瓮里添加适量的清水,配合着瓮里的醋糟慢慢淋醋(注:淋醋的瓦瓮下面都有一个小孔,母亲都是用一根高粱杆子掏空,然后醋就会从那个空心的杆子里流出来到下盆里),一般淋三遍醋糟里的醋就算淋干净了。母亲会把剩下的醋糟双手用力捏成团,希望把醋糟里最后的一点淀粉挤出来,这个动作我们叫“捏醋糟”。捏完后的醋糟才算结束了行程,晒干后的醋糟将会作为喂猪用的配料使用。

拌曲胚用的桃叶

而捏醋糟剩下来的汁水沉淀大概两三个小时,上下分离,上面一层清水,下面就是灰色细滑的醋糟淀粉,这就是我们要做醋糟粉的主料了。母亲会把清水倒掉,给淀粉粒里加一些面粉(中和一下,防止醋糟粉过酸)。

此时就像做面皮一样,给醋糟粉里面加一些清水搅拌,稀稠适中。然后舀一勺到锣锣里,放在沸水锅里漂,十来分钟左右就熟了。凉了之后像面皮一样切成条,加入提前和好的调和汁,盐、醋、蒜泥、油泼辣子、红辣椒碎粒等,就可以开吃了。

做法和形状与面皮相似

劲道可口的醋糟粉面粉不能加得太多,要适度,太多了醋糟粉吃起来就会粗糙,做出来的醋糟粉没有劲儿;但也不能过少,面粉太少的话吃起来就会太酸,整体味道就会受到影响。譬如人生,凡事都不可过,过犹不及。所以这个度要把握好,当然,母亲从未失手过,毕竟做了一辈子了。

袁小猫的记忆里,醋糟粉最最好吃的时候是就是冬天把醋刚淋完。秋收的新玉米碾成了金灿灿的玉米糁子,绵润香甜。哈气成霜的时候,灶火里暖暖和和,大铁锅里的玉米糁子咕咚咕咚地煨着……母亲手中光亮软滑的醋糟粉在刀下整齐排列着,佐上调料汁水,酸香扑鼻,食欲大开。

一碗稠玉米糁子,配着一碗褐红相间的凉拌醋糟粉,一个清浅恬淡,一个醇厚浓郁,一个金黄灿烂,一个低沉浓郁,二者搭配,以最舒服的姿态满足了胃口对一个美味早晨的期待。

酸香可口玉米糁就醋糟粉,绝配

这么多年过去了,因为村里有了专门的醋坊,加上孩子们都长大去远方了,父母们很少再大张旗鼓地用半年时间去酿醋了,能吃到醋糟粉的机会也越来越少,真正的醋糟粉也几乎绝迹了。

有时候在城市里的饭桌上遇见同样被称作醋糟粉的菜肴,袁小猫也只是略有伤感,那黑褐色的不过是酱油而已,那酸味也不过是醋精而已,那种源自时间和粮食本身的味道,怎么能在讲究快节奏的城市里存在呢?偶尔哄一下嘴巴罢了……

有些吃法也在不断改变

但是,谁也阻挡不了时间的流失,有些味道也必然会成为记忆……你记忆中的滋味,是什么样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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